当前位置：学院主页》高教研究中心主页》文章内容

高等教育强国研究二十年回眸

高教研究中心　发布日期：[2018-12-28]

摘    要：高等教育强国研究已走过二十年的历史，它可以分为酝酿启动期、兴盛繁荣期和反思深化期三个阶段，如今有重新繁荣的迹象。自高等教育强国研究兴起以来，聚集了一批较为活跃的学者，其研究内容主要包括高等教育理念、现代大学制度、高等教育结构、高等教育质量、高等教育国际化以及国外发展经验等方面；高等教育强国作为一个综合性的概念体系，可以划分为高等教育自身、过程关系以及外部贡献三个维度；未来研究需要聚焦高等教育强国建设本身，尝试构建高等教育强国的标准框架，注重分析高教系统与社会系统之间的关系，加强“双一流”战略背景下的高等教育强国研究。

关键词：高等教育强国；发展脉络；研究力量；

建成“高等教育强国”是几代中国人的强国梦想，它作为一个后发国家的战略目标极具实践意义上的中国特色，同样的，在学术领域，高等教育强国研究在某种程度上也为中国所独有，它在世界高等教育研究领域中也无不富有中国特色。随着“双一流”战略的推进，我国踏上了新时代建设高等教育强国的新征程，“我国高等教育正处于加快实现现代化、建设高等教育强国的关键时期”[1]，我们有必要回答的问题包括过去高等教育强国研究经历了怎样的发展历程，它聚集了哪些主要研究力量，主要研究了哪些内容，哪些问题已得到解决，哪些问题有待进一步求索，高等教育强国的核心概念是什么，在“双一流”背景下的高等教育强国研究应向何处去等。回答上述问题，不仅仅是对高等教育强国研究的历史性总结，更是新时期高等教育强国研究的再出发。

一、研究发展脉络

根据文献计量分析、关键词突显分析及所研究的具体内容变化，我国高等教育强国的研究历程大致可以分为酝酿启动期、鼎盛繁荣期和反思深化期三个阶段。

1. 第一阶段：酝酿启动期 (1998-2007年)

自19世纪末我国现代高等教育诞生至20世纪末以来，我国高等教育已走过整整一个世纪。面对新世纪的到来，1995年时任国家教育部副部长周远清提出了“把一个什么样的高等教育带入21世纪”的命题[2]，并于1999年8月在《教材与教学研究》上发表了《强化“三个意识”建设高等教育强国》一文，最先提出了“建设高等教育强国”的倡议[3]，自此开启了我国高等教育强国研究的历程。

本阶段高等教育强国研究主要有以下特点：第一，它作为一种实践指引目标被提出，凝聚人心的目标意义较强，但相关研究文献较少，一直处于低位发表状态。在这一时期，虽然我国高等教育取得了显著成就，但仍面临新世纪的诸多挑战，因而，对高等教育强国的研究也只能是对未来发展的初步设想和规划[4，5]，很难具体深入下去。第二，提高教育质量成为建设高等教育强国的主要着力点。自1999年我国高等教育扩招以来，毛入学率在2002年首次达到15%并由此进入高等教育大众化阶段，高等学校本专科招生数从1998年的108.4万人骤增到2008年的607.7万人，以年均19%的增长率增长。高等教育的大幅扩招带来了教育质量下滑问题，学者呼吁质量是高等教育的生命线，提高质量是建设高等教育强国的重点。[6]这一阶段的高等教育强国研究人员少，研究成果的系统性也不够，但建设高等教育强国作为战略目标一经提出，便得到很多有识之士的认可，并成为下一阶段研究蓬勃兴起的星火之源。

2. 第二阶段：兴盛繁荣期 (2008-2014年)

2007年12月22日，国务委员陈至立在教育部直属高校工作咨询委员会第18次全体会议上，提出了建设高等教育强国的意义、思想路线与战略重点等；2008年6月11日由中国高等教育学会组织的国家社会科学基金 (教育学) 重点课题、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重大课题攻关项目“遵循科学发展，建设高等教育强国”正式开题，标志着高等教育强国研究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这一时期的研究特点主要表现为：第一，研究内容系统、深入，针对高等教育强国的研究全面铺开。这一时期的研究内容围绕“什么是高等教育强国”、“为什么要建设高等教育强国”以及“如何建设高等教育强国”等一系列命题展开，研究内容更加广泛、深入、系统，以前述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重大课题为例，就包含13个子课题，对高等教育强国进行了全方位的研究。[7]第二，高等教育强国成为这一时期高等教育研究领域的热点。自2009年至2011年，“建设高等教育强国”连续四年作为中国高等教育学会主办的高等教育国际论坛的主题，在全国高教理论界和实践界产生了重大影响，成为这一时期的研究热点，产出了丰硕的研究成果，公开发表论文数激增，平均每年公开发表的文献数量在百篇以上，并在2016年4月正式出版了《建设高等教育强国》系列论丛。第三，形成了高等教育强国研究队伍，影响广泛。以重大项目为牵引，高等教育强国研究凝聚了包括约150所院校，1500余名来自教育行政机关、高校管理部门和专职研究部门的人员，形成了规模庞大的由理论工作者和实践工作者共同参与的研究队伍，为研究提供了多种视角、多种方法和多个实践领域。截至2014年6月，随着重大项目中的13个子课题全部结题，高等教育强国研究开始迈入下一个阶段。

3. 第三阶段：反思深化期 (2015年至今)

2015年10月24日，国务院发布的《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指出，到21世纪中叶，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的数量和实力进入世界前列，基本建成高等教育强国。这标志着建设高等教育强国作为国家战略有了明确的路线图和时间表。

这一阶段的研究主要有以下特点：第一，梳理和总结前期研究成果。周远清[8]、谢桂华[9]、陈浩[10]、胡建华[11]、丁晓昌[12]等学者回顾了“遵循科学发展，建设高等教育强国”重大项目实施情况，它是中国高等教育学会组织全国高等教育研究力量进行高等教育强国研究的成功实践，并使高等教育强国战略得到了全社会的认同。第二，“双一流”建设及其与高等教育强国之间的关系成为这一时期的主要研究内容。有学者指出，“双一流”是建设高等教育强国的内在需求[13]和主要任务之一[14]，高等教育强国是“双一流”建设的最终目的[15]。第三，新时代高等教育强国建设路径研究。进入新时代，中国高等教育事业站在了新的历史起点上，十九大报告强调，建设教育强国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基础工程，开启了我国建设高等教育强国的新的伟大征程。为此，学者提出要打好“提高质量”、“促进公平”、“深化改革”三大攻坚战[16]，转变高等教育发展方式[17]，增强中国在全球教育治理体系中的制度性话语权[18]等多种路径。从文献规模可以看出，在国家出台“双一流”建设方案后，有关高等教育强国的研究成果呈现重新上升的趋势。

作者简介：田贵平（1989-），男，山西临汾人，北京航空航天大学高等教育研究院博士研究生，从事高等教育政策研究；赵婷婷（1969-），女，辽宁本溪人，北京航空航天大学高等教育研究院教授，从事高等教育基本理论、高等教育管理、高等教育评价研究。

文章来源：高等教育研究，2018年第9期（原文有删减,参考文献略）